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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初戰宗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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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元大陸以強為尊,以武定國,凡大小城池都設有專供武者們解決私人恩怨的校場。普通人的恩怨自有官府解決,而武者們則是在這裏一分高下,敗者即亡。因為勝利的一方通常是不會讓對手活著走到下臺,在上臺之前,雙方就已經簽署了生死狀。

而眼下這個少年與對面的大塊狀進行生死之戰,確實有些耐人尋味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雙方根本就沒可比性嘛。

“自不量力的小雜種,想不到你真敢送上門來,如此也省得我一番功夫去找你了,死吧!”鐵牛也沒廢話,說完便揮舞著銅錘砸了過去。

銅錘揮舞,破空聲四起,鐵牛的速度並不快,但每一招都蘊含著極強的力道。少年並不敢攖其鋒,只得連連閃避,好幾次都擦身而過,看得周圍人無不為其捏一把冷汗。

“這少年與鐵牛之間的差距太大了,他似乎連體內的罡氣都未凝出!”司徒不凡微微搖頭道。

“或許,他對這個鐵牛的恨太深了,深到不惜代價也要取其性命!”雲天略加思索道。

“小雜種,有本事就不要跑,接老子一錘!”鐵牛有些氣急敗壞的吼道。他本就在速度方面弱勢,對方偏偏像個猴子似的上躥下跳,適機偷襲,好幾次都差點刺到自己,而自己卻楞是沒有傷到他半分。

但少年似乎並不在意對方叫囂,依然沈著應戰,他知道敵我雙方的差距,必須盡快把握戰機,否則就算耗,也會被鐵牛耗死。

“這小子還挺沈得住氣的!”雲天有些讚賞道。

“轟、轟、轟!”鐵牛的銅錘時不時砸在地面,圍觀的人們都感到一陣輕微的震動。

終於,少年明顯有些體力不支,連鐵牛都看出來了,連番追擊之下,少年一個趔趄,幾乎就要跌倒。

“小子,給我去死!”鐵牛狂笑,舉錘砸去。

看著致命襲來的鐵牛,少年眼中恨意一閃而過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。在這生死一刻的關頭,他的速度陡然比之前快出了許多,只見他往前一滾,就在銅錘即將砸在身上之際,準確無誤地以短刀刺進了鐵牛的心臟。

“呃!”鐵牛一聲悶哼,錘銅雖無力砸下,卻依然用左手的餘力一掌打在了少年的胸口。即使這樣,少年也被打得倒退連連,插在鐵牛心臟的短刀也被慣性抽出,鮮血在罡氣的擠壓下,頓時飆射起兩米多遠。隨著鐵牛的死,這場決鬥也將落幕。

少年一手捂胸,慢慢地站了起來,嘴角的血跡表明剛才那一掌並不輕松,冷冷地環視了一下周圍,快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,至始沒有再說一句話。

“鐵牛居然死了,這下鐵孟那老兒要發狂了!”司徒不凡皺眉說道,圍觀的人群也一下安靜了下來,有的人更是直接離開了。

“死了就死了,反正每天都有死人,這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,死在決鬥中也怨不得別人。”雲天不以為然。

“雲兄,你從小生在權貴之家,更應該清楚這所謂的公平決鬥根本就沒什麽公平可言,鐵牛、鐵豹、鐵熊三兄弟自稱鐵氏三雄,實則渝城三霸,拋開他們每人的地極境實力不說,最主要還是因為他們的老子鐵孟的原因。那老匹夫極為護短,半年前祁家鏢局不知怎麽與鐵牛產生了矛盾,結果他帶著三個兒子把人家十三口在一夜之間全殺光了。”

“你爹身為城主,難道就放任不管?”雲天頓時有些不爽了。

“雲兄有所不知,這裏離主城偏遠,鐵孟一身修為早已達到宗師六重天,還真沒人治得了他。祁家鏢局的人死得一個不剩,誰又敢站出來指證他呢?”司徒不凡苦笑道。

雲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貌似這個社會的治安存在著嚴重的問題。

“三弟,你醒醒!”

“小雜種給我死出來,無論你逃到哪裏,我都要將你扒皮抽筋以祭我兄弟之靈!”隨著聲音望去,校場中兩個粗獷的男人抱著鐵牛的屍體在咆哮著。

“這就是鐵豹與鐵熊二人麽,呵呵,果然是親兄弟,如出一輒,他們自封這鐵氏三熊的稱號還真是絕妙啊!”雲天看到二人的身板時,不由打趣道。

“雲兄,這二人此刻正在氣頭上,別讓他們借題發揮。”司徒不凡苦笑道。

“是誰在那裏放屁,趕緊給老子滾出來。”鐵豹頓時大叫起來。

真是說什麽來什麽,地極境武者的感觀超常於普通人太多,雲天的話自然落入了二人耳中,此時對他們來說無疑成了一種挑釁。

“怎麽?剛才有膽說,現在腦袋縮屁眼去了,鐵爺很快就會讓你知道什麽是鐵氏三雄!”一旁的鐵熊也吼道。

雲天張了張嘴有些無語了,自己還真撞槍口上去了。從二人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肆無忌憚的囂張。想來他們也不會輕易罷休,與其示弱,還不如……

雲天眼中寒芒一閃,縱身從樓上跳了下去,來到距二人五米左右處。

“鐵鏢頭,這位是我的朋友,並無意與你們沖突,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就此揭過!”司徒不凡率先說道。

“嘿嘿,原來是少城主的朋友啊,這好說,只要他跪下來磕頭認個錯,我們兄弟二人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為難他了。”鐵豹皮笑肉不笑的說道。

“你……!”司徒不凡臉色一變,正要說什麽,不過卻被雲天止住了。

雲天也沒有說話,就冷冷地盯著對方,嘴角浮起一絲嗜血的冷笑,這是一種危險的前奏。

鐵牛從未見過人的目光竟然可以如此兇厲,在這種目光的逼視下,他後背居然有些微微發涼,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。

“小子,你想幹什麽,難到還敢與我們動手不成!”鐵豹發現氣氛不對,頓時大叫起來。

“你說對了!”雲天話音剛落,身體卻早已沖了過去,幾乎是一瞬間,便到了鐵豹的身前,大手猛地抓了過去。

鐵豹從未想過在渝城還有人敢對他出手,更沒想到雲天速度如此之快,他慌亂中還未來得及解下後背的板斧,便已中招,論手上功夫遠遠不是雲天的對手,一招未走完便被擒住了咽喉。

鐵豹三兄弟都長得非常壯碩,但此刻在雲天手中毫無還手之力,他知道,只要自己稍有異動,眼前這男人會毫不猶豫捏碎自己的脖子。

“二弟,你要幹什麽,快放開我二弟!”鐵熊急道,想不到對方如此之強。

“你不是要我磕頭認錯嗎,剛才囂張勁在哪去了!”看著身體微微顫抖的鐵豹,雲天冷冷說道,越是作惡多端的人,越是怕死。

“雲兄……!”司徒不凡想說什麽,卻又被打斷了,這是次換成了鐵熊。

“姓雲的,我不管你是誰,勸你最好放了我二弟,不然的話,哼,我父親可是渝城第一高手,你應該知道後果!”鐵熊感到了對方的殺意,情急之下將鐵孟搬了出來。

“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!”雲天雙目一寒,手上猛然發力,一聲骨裂,鐵豹的腦袋歪向了一邊,連慘叫聲都沒發出就斷氣了。

“不,二弟!”鐵熊悲憤大叫,“姓雲的,你居然殺了我二弟!”

“你錯了,是你殺了你的二弟。”。

“你、你血口噴人!”鐵熊悲憤道。

“剛才你出言威脅我,我一害怕就控制不住自己,結果手一抖,就不小心將鐵豹捏死了,所以最大責任在你。”雲天淡淡的說道。

“姓雲的,你等著,我父親絕對饒不了你!”鐵熊總算明白了對方在耍自己。

圍觀的人群也是鴉雀無聲,司徒不凡閃過一絲擔憂。

“怎麽,你現在就想為他報仇?如果你也要找死,我不介意送你們兄弟團聚!”雲天面無表情道,在別人看來是囂張無比,誰都知道這次鐵孟要發狂了。

“好、好,姓雲的,我會將你的話一字不差地告訴我父親,少城主的朋友是吧,希望你到時別做縮頭烏龜!”鐵熊恨聲說道,帶著鐵牛與鐵豹的屍體離開了校場,臨走時怨毒地看了雲天一眼。

人群外,一個瘦小的身影靜靜地看著這一切,尤其是聽到雲天的話後,臉上露出狂熱而尊崇的表情,隨著人群的解散也消失了。

鐵門鏢局,鐵熊此時跪在大廳中央,臉上的掌絞清晰可見,嘴角還掛著血絲,旁邊則躺著兩具屍體,正是死於那個少年與雲天二人之手的鐵牛與鐵豹。

上方坐著一個青衣老者,劍眉白發,平靜的臉上掩蓋著心中那暴怒的情緒。鐵熊拉聳著腦袋不敢說話,生怕再多挨幾下,這渝城能讓鐵熊害怕的,或許就只有他的老子,鐵孟。

“究竟是怎麽回事?說!”鐵孟怒喝道。

鐵熊一個激靈,馬上一五一十的道出了事情的經過。

“啪”的一聲,鐵熊只感覺眼前一花,左臉又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,將他扇到了門口。

“父親饒了我吧,我知道錯了,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,好好孝敬您!”鐵熊捂著左臉趕緊求饒道。

“唉,我曾經告誡過你們多次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你們就是不信。”鐵孟嘆息道,隨即又露出悲痛的表情:“我的牛兒啊,豹兒啊,你們死得真冤,放心,為父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!”

“父親,那個姓祁的小雜種我已經派人去找了。不過那個姓雲的,聽說好像是天威皇朝的人,更傳聞他與公主殿下關系非淺,你看……”鐵熊馬上說道。

“哼,所謂山高皇帝遠,在這渝城,哪怕他真是皇親國戚,也照殺不誤。”鐵孟冷聲說道。

“父親,我已經約他明日校場見,他定會去的!”

“哼,不用等明天,為了避免夜長夢多,我現在就要他的命!”鐵孟話音剛落,人卻已經消失不見。

醉月樓,司徒不凡也是唏噓不已。鐵豹在渝城也算是個難纏的人物,想不到雲天說殺就殺了,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,甚至連話都沒想多說一句,這便是實力。換句話說,這也是權勢的另一種表現,能成為公主殿下的朋友,其身後的勢力又是怎樣一番情景。

“司徒兄,給你添麻煩了!”雲天略帶歉意道,想想鐵熊臨走前的話,估計自己離開了定會找司徒不凡的麻煩。

“無妨,他鐵孟雖霸道,卻也還不敢為難我,我只是擔心雲兄你……”司徒不凡也客氣道。

“多謝司徒兄為我所做的一切,至於鐵孟,呵呵……”雲天示意不用擔心。

“姓雲的,給老夫滾出來!”一聲霸氣的聲音陡然傳來,人未到,聲先至,帶著一絲威壓,滾滾而至。

“鐵孟來了!”司徒不凡臉色一變,看來渝城第一高手的名頭確實有些威懾性。

“呵,這老兒還真是報仇心切,宗師?難道都是這麽自大麽。”雲天淡淡道。

“雲兄,對付鐵孟你有幾成把握?如果不行我好請我爹出面。”司徒不凡有些擔憂道,鐵孟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。

“放心吧,他殺不了我的,這次你就不用出面了,等我的好消息吧!”雲天說的是實情,以他的速度就算打不過,保命還是沒問題的,隨後慢慢走出了醉月樓。

“就是你殺了我的兒子?”鐵孟沈聲問道,一面打量雲天,似乎想看個透徹。

“如果你說的是之前那個叫鐵豹的廢物,那麽你找對人了。”

“混賬,你殺我兒還敢口出狂言,希望你的實力如你的嘴一樣強硬。”鐵孟的殺意瞬間高漲。

“父親,殺了他,就是他親手殺了二弟!”這時,鐵熊也來了,指著雲天大叫道,有鐵孟在此,他自然底氣十足。

“呵,想殺我,就看你的本事了!”雲天說完縱身一躍,跳過校場外圍,快速往城外的方向消失。

“小子,哪裏跑!”鐵孟見狀快速追去。

宗師境武者的破壞力有多強,從火焰島上與人類宗師戰力相當的中階靈獸就能看出來。渝城大多都是普通百姓,為了避免殃及無辜,因此故意將鐵孟引出城外,他知道接下來免不了一場惡戰。

“這小子的速度果然如熊兒所說,快速至極,明明只有地極境的力量,卻擁有不下宗師的速度。不過,就算你擁有極速又如何,我有海量的罡氣支撐,耗都能耗死你,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多久,當你力竭時,就是你的死期。”鐵孟追擊的同時,心中如此想到。

很快,雲天穿過一片楓林,慢慢停了下來。

“怎麽,不逃了!”鐵孟站在距雲天十米左右。

“逃?呵呵,反正也逃不了,幹脆不逃了。!”雲天不鹹不淡的說道。

“小子,你現在是否後悔當初的狂妄了?可惜,再後悔也沒用,今天你必死。”鐵孟本想看看對方害怕的樣子,可對方卻根本就沒有臨死前的覺悟。於是一步一步慢向雲天逼近,給人一種心理上的壓力。

突然,雲天腳下猛然發力,如一頭猛獸,瞬間撲了出去。

“來得好!”鐵孟大喝一聲,舉掌相迎。

拳掌相撞,雙方同時後退,雲天比鐵孟多退出了幾步。這是雙方首次交鋒,都沒有盡全力,只是一個試探。

“宗師境,果然比地極強出太多。”雲天心中想到,灰色的眼眸一閃而逝,身上的鱗片跟著悄悄冒了出來。

“這小子果然不簡單!”鐵孟收起了輕視的心態,慢慢亮出了自己的兵器,一把薄如蟬翼的軟劍。他此來的目的是殺人,並非切磋,右手一緊,在罡氣的作用下,軟劍瞬間變得至剛至強。

殺,雙方再次陷入撕殺中,鐵孟的每一劍都帶動著破空聲響,宗師境武者,無論是力量、速度等各方面都已達到另一層次。雲天現在雖無法體會到,卻也能感受到鐵孟對自己產生的威脅。

雙方殺得難舍難分,幾個回合下來,雲天身上的衣衫被割破了不下十處,如果不是他有著強悍的體質加上特殊鱗甲的保護,估計已經敗下陣了,雖不致使,卻還是讓他疼痛不已。

反觀鐵孟,在雲天《獸心怒》的搏殺下,身上同樣被抓傷了好幾處,甚至每一處都在關鍵部位。尤其是襠部感受到的涼意更是讓他心驚肉跳,如果剛才不是閃避及時,那豈不是……

“小子,想不到你隱藏得如此之深,居然還身穿寶甲,如此寶貝在你身上實在是浪費,看來老夫今天的運氣還不錯!”鐵孟發現自己的劍刅每次都刺在硬甲上,難怪這小子敢如此玩命,對方身上的軟甲連宗師級的劍氣都能防住,此次還真是撿到寶了。

雲天一聽,馬上明白對方所指,笑道:“哈哈,你還算有幾分眼力,此寶甲乃我貼身之物,你一個將死之人就不要妄想了?去死!”

“豎子狂妄!”鐵孟長劍快速一凝,以無堅不摧之勢直奔雲天的眉心。

雲天微微一側,避過這淩厲的一擊,卻不料對方劍身一轉,如同巴掌一樣拍打在自己臉上,看似輕巧的一擊卻蘊含著強大之極的力量,居然將雲天抽出三米遠。

雲天爬起來甩甩頭,感覺有些悶痛,仿佛被錘子砸了一下似的。

這鐵孟居然將罡氣運用得如此爐火純青,加之使用的軟劍,真是剛柔並濟,確實非常難纏,渝城第一高手的稱號看來也並非浪得虛名。

雲天心中一狠,腳下猛然發力,再次撲殺而去,而這一回,在對方心口留下五道血肉模糊的抓痕,鮮血瞬間浸濕了鐵孟的青衫。

“嘭!”被罡氣所覆蓋的一掌猛印在了雲天的胸口,這一次居然將他轟飛出近三丈遠。

“嘶!”雲天深吸一口氣,痛得他直咧嘴,仿佛感到五臟都有些移位,這一掌將他傷得不輕。

“武者之間境界的高低果然有著天壤之別,並非一招一式所能全完彌補的。”雲天心中默默想到,正在想著適機變身,殺鐵孟一個措手不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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